何凱釋然,他明白了女人的警惕。
“大姐,我并不是比你們搬走,也不干涉你們去投訴,我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而已!”
“你真的只是了解情況?”
“對,大姐,你見過那個部門的深更半夜來這樓上的!”
聽到這,女人才稍稍放下一些戒心。
“同志,進來來說吧!”
何凱看著房間內微弱的燈光,“大姐,您這樓上怎么沒電啊?”
“學校的說這樓是危樓,讓我們搬走,所以把電給斷了,照明都是小事,我這一天上下班實在是爬不動了!”
“難道就沒人給你們安置嗎?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
說著何凱跟隨女人走進了房間。
屋子不大,看得出曾經簡單裝修過。
但如今家具卻沒幾樣,陳設極其簡單,透著家道中落的凄涼。
昏黃的燈光下,兩個孩子正趴在矮桌上,借著并不明亮的充電臺燈光線埋頭寫作業。
“大姐,我看樓上基本上沒人了,你們怎么還住這兒?太危險了!”
何凱環顧四周,憂心忡忡。
“唉……”
女人重重嘆了口氣,眼眶瞬間紅了。
“我們何嘗不想搬?為了這套房子,掏空了所有積蓄,還欠著債,孩子要上學,我……我一個女人,能怎么辦?”
”學校說沒錢安置,政府那邊……投訴了無數次,石沉大海!誰管我們死活?”
“我能看看您家里的裂縫情況嗎?”
女人默默點頭,將何凱引到臥室。
眼前的景象讓何凱倒吸一口冷氣。
墻壁上,一道明顯的裂縫從天花板斜貫而下,如同丑陋的傷疤。
裂縫處被粗糙地用報紙糊了好幾層,但依然能看到后面墻體剝離的痕跡。
“沒辦法,掉灰,還漏風……”
女人低聲解釋,充滿了無奈。
“你們投訴了,住建局來過人?”
何凱追問。
“來過!每次來,看看,拍拍照,然后就說要研究,等鑒定結果。”
女人的語氣變得激動,“后來學校領導直接找我們談話,說再鬧事,影響學校聲譽,就讓我下崗!這官官相護……我們小老百姓,胳膊擰得過大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