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對峙（1）（第2頁）

溫泉的熱氣無聲地彌漫，三個女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蝴蝶忍和香奈惠是措手不及的驚愕與打量，而程凌霜則是一貫的清冷與疏離，被陌生人打擾后，那絲不悅化作了最簡單的兩個字，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盤上：

“有事？”

這兩個字，語調平淡，甚至帶著點被打擾的不耐煩，清晰地傳入蝴蝶忍耳中。

轟——

蝴蝶忍的腦海中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這兩個字……這簡短到近乎冷漠的回應方式……實在是太熟悉了！

在她與先生關系最初那段互相試探、拉扯的時間里，每次她鼓起勇氣去找他，試圖打破他那層堅冰般的外殼時，最常得到的，不就是這同樣簡短、同樣帶著距離感的兩個字——“有事？”嗎？

原來……他這個習慣，是從他這位師父這里學來的？！

這個發現讓蝴蝶忍瞬間愣住了，紫眸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恍然，有詫異，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窺見了某人過往痕跡的微妙感覺。

她原本準備好的質問或試探，在這突如其來的“既視感”沖擊下，竟一時卡在了喉嚨里。

程凌霜看著蝴蝶忍那明顯愣住、眼神變幻的模樣，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這女人為何對如此簡單的兩個字有這么大反應。

一旁的香奈惠也察覺到了妹妹的異常，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肘，低聲喚道：“忍？”

三個女人之間的尷尬，因這兩個字，悄然轉化為了更加復雜難言的暗流。

蝴蝶忍被姐姐輕輕一碰，猛地回過神。她迅速壓下心中的波瀾，臉上重新掛起那副標志性的、甜美中帶著銳利的笑容，只是眼神深處依舊殘留著一絲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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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真是失禮了，”蝴蝶忍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質詢，“我們只是聽說，有一位陌生的白發女士正在使用我們的溫泉。想必……您就是無一郎口中的‘凌霜姐’吧？”

她特意加重了“凌霜姐”三個字，目光緊緊鎖定程凌霜，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出任何一絲破綻。

程凌霜聞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她甚至沒有起身的意思，依舊慵懶地靠在池邊，仿佛眼前這兩位不速之客才是打擾她清凈的人。

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更是讓蝴蝶忍心中那種熟悉感愈發強烈——這種我行我素、絲毫不介意他人眼光的做派，簡直和他如出一轍！

香奈惠見狀，上前一步，語氣比妹妹更加溫和，但同樣帶著警惕：“這位……凌霜小姐，恕我們冒昧，您似乎并非鍛刀村之人，也并非鬼殺隊成員。不知您到此，有何貴干？”

程凌霜抬起眼皮，清冷的目光掃過香奈惠，又落回蝴蝶忍身上，似乎覺得她們的問題有些多余。她言簡意賅地回答，語氣依舊平淡無波：“路過，泡溫泉。”

這個回答太過簡單，簡單到近乎敷衍，完全無法解釋她為何會認識無一郎和“二哥”，更無法解釋她之前那番驚人的言論。

蝴蝶忍臉上的笑容不變，紫眸卻微微瞇起：“哦？僅僅是路過嗎？可是，您似乎對我們的同伴，尤其是對‘二哥’，相當了解呢。”她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程凌霜的反應，“甚至……了解一些非常私密的事情。”

溫泉的熱氣似乎都因這隱含鋒芒的話語而凝滯了一瞬。

程凌霜看著蝴蝶忍那副看似甜美、實則步步緊逼的模樣，嘴角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那并非笑意，更像是一種……看到了某種熟悉特質的細微反應。

她并沒有直接回答關于“了解”的問題，反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種近乎陳述事實的語氣，拋出了一個讓蝴蝶忍瞳孔驟縮的問題：

“他耳朵，還那么敏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