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一聽他的話,立刻十分熱情地將人引進(jìn)去,送進(jìn)了一處隱蔽的廂房。
燕庭月更生氣了,“這手段低劣至極,尋常女子若被引到這地方,怎么可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只不過因為這里是府衙,百姓天然要多幾分信任,他們就這么利用這份信任,簡直是丟盡了我們做官的臉!”
張硯歸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笑著笑著,卻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這份赤子心許久了。
他剛要開口,卻突然發(fā)現(xiàn)門檻的縫隙中冒出一縷白煙,那顏色很淡,如果不仔細(xì)盯著看,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他立刻從后面環(huán)住燕庭月,用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燕庭月瞬間反應(yīng)過來,將茶水倒在兩人的袖子上,兩個人一起擋住半張臉。
待到那白煙燃得差不多了,她們兩個才一前一后地跌倒在地。
屋門很快被人推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張硯歸耳邊響起,“這小妮子吃什么了,長這么大個兒,趕緊捆起來,浪費(fèi)我一根迷香!”
有人將燕庭月翻過來,忍不住抱怨,“嘖,什么貨色你都往屋里帶,臉上這么長一道疤,送過去準(zhǔn)保要挨罵!”
——燕庭月聽得拳頭硬了。
“哎,反正不都是做那事,關(guān)了燈是知道長啥樣,這兩個一看身體就好,能多活幾天,咱們也少挨點累!”
“不是我說,那幫南瀛人簡直是牲口,一百多個女的送過去,全都給弄死了,害得咱們到處搜羅這外地女人,累都累死了!”
“行了,你少抱怨兩句吧,自從李小將搭上這門生意,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錢,多干點活也值了!”
“說的也是?!?/p>
兩人不在廢話,將燕庭月和張硯歸兩個捆好,一前一后扛走了。
燕庭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不知道被丟進(jìn)了什么地方。
她始終雙眼緊閉,直到兩個男人的腳步聲遠(yuǎn)去,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見張硯歸仍舊是雙目微闔,呼吸均勻的模樣,緊張地拍了拍他的臉,“軍師,軍師!你沒事吧?”
張硯歸迷迷糊糊睜開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怎么了?”
“你是睡著了?”燕庭月氣得一拳頭砸在他胸口,“快看看這里是哪!”
他無意識地抻了個懶腰,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里全都是女人。
張硯歸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挨個掃過去,有些人臉上還帶著青紫,更有甚者被打瘸了腿,折了胳膊。
燕庭月再也忍不了了,只想直接沖上去將這些人的繩子全部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