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被人威脅著長大,如今真是受不了一點。”
”至于這個……”婉棠踢了踢獸醫的無頭尸,鮮血染紅繡鞋,”相信夫人有的是法子處理。”
她緩步走向殿門,突然回眸一笑,”畢竟你們如今還涉嫌謀害皇嗣。”
“我說這個人就是給許清歡提供鉤吻的人,你們不過是在殺人滅口。”
這話說的王靜儀臉色驟變,怒喝道:“賤人,你敢?”
婉棠詭譎一笑:“您說……皇上現在更信誰呢?”
殿門合攏的剎那,身后傳來王靜儀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瓷器碎裂的聲響。
暗衛如幽靈般離開。
【雖然……但是,我支持棠棠。】
【棠棠別怕,現在許家也不敢對你弟弟輕舉妄動。畢竟他們還要利用你弟弟。】
【許承淵要的是有用的兒子,所以你弟弟的安全你暫時不用擔心。】
【說起來,我更喜歡看見這個樣子的婉棠。】
【可惜婉棠聽不見我們說什么,要不然我真恨不得全部劇透給她。】
婉棠心中苦澀,她能聽見,全都能,只是觀眾們,能感受到她所想的嗎?
婉棠走出松柏宮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晨霧彌漫,將宮道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她的指尖仍在微微發抖,指甲縫里殘留著未洗凈的血跡。
她拐過一道無人宮墻,終于支撐不住,踉蹌著扶住冰冷的石壁,緩緩滑坐在地。
”還活著……弟弟還活著……”
她低聲喃喃,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可隨即,她又想起自己方才親手斬下獸醫頭顱的畫面。
那噴濺的鮮血,那滾落的頭顱,那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猛地捂住嘴,干嘔起來。
所有的偽裝,都在無人時候,統統卸下來。
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滾落,她蜷縮在墻角,將臉深深埋進臂彎里,肩膀無聲地顫抖著。
”嘖嘖,美人垂淚,我見猶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