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為了替顏十九表達歉意,同時感激炎朗天天為她施針治夢游癥,云琛最大程度發揮主人翁做派,日日陪伴在炎朗和趙太妃身邊。
瞧著云琛每天和趙太妃手挽手出雙入對,靠在一起小聲說些女子悄悄話,云琛時不時耍寶逗得趙太妃捂嘴直笑,趙太妃也天天叫隨從翻箱倒柜,今日送翡翠,明日送釵環,把云琛喜歡得不知怎么才好,炎朗一直從旁笑看,時常有種錯覺:
如果他能娶到云琛,時不時就可以擁有這樣的歲月靜好?
大概是看出炎朗的心思,趙太妃用肩膀碰碰云琛,全無平日里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太妃做派,真的像個慈祥又可愛的婆婆似的,故意用炎朗能聽見的聲音對云琛道:
“你瞧我這兒子怎么樣?一表人才,醫術高明,性子淡了點,但還算溫和。是不是上好的夫君人選?”
“母親!”炎朗無奈地嗔怪一聲。
云琛沒聽出趙太妃話里的意思,上下打量炎朗,認認真真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沒發現炎朗被看得不自在,臉頰微微有點紅,老實回復趙太妃:
“是挺好的,而且還壽命長!能活好久好久!”
“哈哈哈哈哈——”趙太妃被逗得哈哈大笑。
炎朗也差點被氣笑:“你哦,真是一天不戳我心窩肺管子,你都難受!”
“哈哈哈”
與此同時另一邊,與顏府溫馨和樂的氣氛截然不同。
皇宮鳳馭天殿中,地籠燒得滾燙。
顏十九只穿著一身單薄襲衣,仰躺在長椅上。
他衣帶未系,胸前大敞,露出薄肌精壯的胸膛,微微喘息起伏,一只手耷拉垂下,另一只手提著只酒壺,不停地仰頭灌酒。
清冽的酒水從他下巴灑落,滴在胸膛上,頗有幾分男色養眼的味道。
待酒壺喝空,他暴躁地將酒壺扔掉,然后起身搖搖晃晃走向榻上的南璃君,她正在穿襲衣、整理頭發,見顏十九又過來,她少見地沒有欣喜,而是有些害怕地往后躲。
“又來?你怎么了,到底誰惹你生氣了?你脖子上的傷,胸口的傷,還有鼻梁破口,到底是誰弄的?”
顏十九不回答,只是黑著臉,喘著粗氣,狠狠將南璃君摁倒在榻上,再次覆身而上。
他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伴著南璃君輕輕的驚呼聲,他動作粗魯地撕扯她才剛剛穿好的衣衫。
可和前幾次一樣,和過去幾天全都一樣。
不論他怎么努力,怎么投入,他始終都無法做到。
他越拼命想忘記,炎朗的話就越如厲鬼隨行,響徹他的腦海:
“她脈象分裂!已有雙魂!”
“你在殺她!你在殺她啊!!”
“繼續折磨刺激她吧!等哪天她的心魔強過她自己!這世上就再也沒有真正的云琛了!!!”
有生以來,顏十九第一次感到恐懼。
自小被他那些同父異母的皇哥們欺負威脅,他都只有憤怒、后悔和對阿靈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