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的好妹妹派人送我‘意外驚喜’,你弟弟安排我‘特殊待遇’的時候,可沒見你兌現承諾?,F在提一輩子……看來宸矽集團是真要破產了,因為你都有閑心做夢了?!?/p>
顧宴沉受下了她的嘲諷,看向她的目光依舊溫和,“你被斬昂劫走,我一直很擔心你。”
季縈看向別處,“你的擔心我受不起,大可不必?!?/p>
“縈縈,都過去了。”顧宴沉放低了身段。
“過去什么?”季縈靠在門邊,“在你這兒,大局第一,顧家第二,責任第三,我永遠排不上號。下次再來個冷聆雪,吳熠什么的,我又要賭上幾輩子積來的運氣。你能不能不要……”
季縈話沒說完,顧宴沉當即伸手擒住她的后腦勺,把她從門內拽了出來。
她踉蹌一步,還沒來得及掙脫,就聽見一道氣定神閑的聲音從電梯間方向傳來。
“顧家都跌出財富榜了,王位繼承人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糾纏前妻?”
兩人同時看去,只見梁翊之閑庭信步走來,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目光卻極冷。
季縈趁顧宴沉分神,踩他一腳,迫使他松了手。
她站到離他三米遠的地方,不悅地瞪向他。
顧宴沉倒是沉得住氣,他淺笑著對梁翊之說道:“三天前,我的手下辦事不力,不得已才勞煩梁先生出手相助。今日既然見面,正好當面致謝,有勞了。”
梁翊之聽出他這話是說給季縈聽的。
他穩步走到顧宴沉面前,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淡淡回應道:“不用客氣。我出手,不是為你?!?/p>
顧宴沉扯平了嘴角,繼續從容說道:“自從我向縈縈暗示身不由己之后,我們未曾商量一句,卻已心照不宣地假意決裂,以此迷惑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直至他們功虧一簣。這其中也算有梁先生一份功勞?!?/p>
梁翊之豈會聽不出他是在炫耀自己與季縈是多么有默契。
他沒有動氣,反而繼續語氣平穩,字字清晰道:“縈縈仗義,當初受了你們顧家的恩惠,才會配合你完成這場戲。千萬不要把她的知恩圖報誤當成對你的余情未了,你這樣……”
他很自然地將身邊季縈的手握入掌心。
“……讓我們不知道該拿一個偏執癥患者該如何是好。”
顧宴沉終于再難維持表面的從容,目光死死鎖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胸口微微起伏。
最終他冷哼一聲,看向季縈:“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有多復雜嗎?跟他在一起你永遠得不到名分。好好想想,你選他,還是選我?”
季縈幾乎未作猶豫,便靠向梁翊之的手臂,聲音溫柔且堅定,“我說過,我從不做選擇題。今天站在他身邊,是我已經考慮清楚的決定。”
顧宴沉仿佛受了一萬點暴擊,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
“如果選擇我讓你覺得是錯的,那么你選擇他更是大錯的錯!”
說完,顧宴沉唇邊扯出一抹“你會后悔”的冷笑,大步離去。
空空的大門口,只剩下季縈和梁翊之兩人。
季縈抬眼看向梁翊之,還沒來得及問他怎么突然過來了,就被他一手攬住腰身給帶進懷中。
他溫熱的吻不由分說落了下來,輕柔卻不容拒絕。
就在季縈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吻到低血糖時,梁翊之克制地放過了她,并低聲道:“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