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保養得宜,皮膚白皙,臉型圓潤,面容秀美,但是整個人帶著一絲病弱,看著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
“娘,您怎么下來了?”
那婦人搖搖頭,看向木清,好一個俊朗的少年郎,眉眼中還隱約有著幾分熟悉。
她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泛起一股厭惡,賤人的血脈,看著就不順眼。
“你就是木清吧,你爹不識禮數就算了,你可是舉人,總不至于……”
“老夫人,晚輩不知你是何家長輩,但是剛才晚輩父親已經說過,今天是我們楊家祭祖的日子,有事咱可以改日再說。”
木清不卑不亢,想給自己套個帽子,哼,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帶呢嘛!
“看來,楊家是不想認我們這門親啊,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想當年我們給你奶奶陪嫁的那么多東西,唉……”
那老婦裝模作樣的樣子,讓現場圍觀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楊家不是從老宅挖出了好多好東西嗎?看來就是這位老夫人所在的人家給的吧?
可楊大山一家好像根本不想認啊,這算忘恩負義嗎?
聽到眾人被鼓動了,輿論的風向如她所想,老婦人嘴角忍不住偷偷翹了起來。
哼哼,她能收拾得了當年的賤人,現在這幾個小崽子又算得了什么?
“像當年我們搜羅了各種好東西,陪嫁的東西可稱得上是十里紅妝了,沒想到這才過了多少年,居然……”
話音未落,眼角先紅了,仿佛受盡了無盡的委屈。
“我的媽呀,這女人是唱戲的嗎?這一通唱念做打,立馬就把大家的情緒給調動起來了,高級白蓮花啊!”
木香跟楊如意坐了一輛馬車,帶著小團子玩,從車窗里偷看出去,這女人下來才一會兒,現場的情勢立馬發生了逆轉。
不由得感慨,白蓮花就算老了也還是白蓮花呀,這說話的語氣,微妙的小表情,生生把袁家塑造成了重情重義的正方。
不過嘛,木香跟外面的木清一樣,那是一點都不急。
不僅僅因為他們手上有著關于袁家的第一手資料,更因為馬車里面還有王炸呢!
“袁家給的十里紅妝,空口無憑,你們能拿出證據來嗎?”
洪亮的聲音響起,被氣炸了的舅爺爺舅奶奶跳下馬車,厲聲質問道。
那老婦人還在惺惺作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當然是我們給的,這村里的老人都見過吧?還需要拿什么證據嗎?”
“哼,是十里紅妝沒錯,可是,這些嫁妝恐怕不是你們袁家給的吧?”
老婦人心一跳,看向對面老態龍鐘的一對夫妻,摸不清他們是什么人。
“當然是我們給的,怎么,你有不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