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帶著眾人這一日可真沒少逛,除了每人都買了新衣,尤其是裴空,更是多買了兩身,還買了不少吃食:棗糕,響糖,酥油松餅,純蜜蓋柿,果餡團(tuán)圓餅,馓子,衣梅……
李昭最喜歡衣梅,是用各種藥料和蜜煉制過,再滾在楊梅上,要用薄荷、橘葉包裹而成。
李昭和阿水在房間里嘴沒閑著,買的這些吃的也大多被她們拎到自己屋內(nèi),阿水邊吃還邊說:“明日再去買些來。”
李昭從來不缺銀子,每次走鏢,她都會帶些散碎銀子供路上用,也都會放在阿水手里,但今日阿水說都是魏世買的。
李昭半天才說:“我沒胃口了。”
阿水說:“都吃差不多了,就剩幾個餅子了,你是得沒胃口。今日還有閑情逛街,那便是案子查清楚了?還有幾日便要過年了,你這時候查明白了,咱們是留在淮城過年還是……”
“沒查明白,這案子難辦。”李昭挪到床邊,撲倒床上,舒坦的長出一口氣。
阿水納悶的問:“若是沒查清,你怎會出來逛街,這可不像你。”
“嗯!我覺著也是,可過年了呀,以前怎就沒看到過這份熱鬧和喜慶呢?”
“不是沒看到,是你沒注意,往年趕上了,別管在哪,咱們也就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你又不出去逛,誰不想過年的時候與家人一起?你定是想念李叔和爺爺,我是無所謂,只要你在便可,所以也會跟著街上的人開心,但有些趟子手就會喝醉了說想家。”
聽到阿水說起這些人,李昭騰一下便坐起身,口中說著:“我得去問問周叔和李叔他們?nèi)绾瘟恕!比艘呀?jīng)到了門口。
在綏安府的時候,原本魏然計劃等著鏢車和他的隨從到了,再一起慢慢回洛京城,哪知佟昌來了,不僅李昭他們進(jìn)了囚車,路上的鏢局中人也有人去押送。
等到了淮城城外,魏然才說出可以入城的話,還拿出密信給佟昌看,佟昌立刻離開,李昭當(dāng)時還在惱魏然早便知情偏等到城外才出聲,再到了府衙了解案情,腦子里便都是案情,也就忘了問押送鏢車那些人的情況。
魏然和魏世都在堂中,他們剛吩咐廚房晚飯做什么,魏世的隨從一個不見,魏然并未問起,應(yīng)是接近年關(guān),若是沒事他們慣常會給隨從放假,不管是自行去哪里玩耍,還是只待在屋內(nèi),總之破五之前都不用伺候在旁。
魏然的隨從還在跟著鏢車,現(xiàn)下在哪?
當(dāng)李昭找到堂中,問出這個問題,魏然才想到自己只顧著高興,忘了還有那些人,這還是第一次辦差時思慮不周。
高興什么?
高興李昭沒有大事了,高興他們能有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了,高興自己之前的推斷是對的,皇上還是明理的。
“我即刻想法子問問。”
魏然知道騙不過李昭,還不如實話實說,尤其是這種事,李昭護(hù)犢子可不僅僅是護(hù)著阿水。
李昭皺了皺眉,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要走,魏然趕忙起身解釋道:“我收到的消息確實沒有提及他們,我也就忘了,你別著急,我這就問問,按理說可能還在被押送的途中,不管他們在哪,我肯定會想法子讓他們這個年過的舒服些,吃食定不會少……”
李昭垂頭琢磨了一下,又抬頭看向看著魏然說:“你既然能聯(lián)系上他們,便讓他們到淮城來吧,雖說淮城不在回洛京城的路上,但,稍微繞一下,應(yīng)該不為難你吧?他們來了,我們鏢局里走鏢的人也就齊了,你們看關(guān)起來也方便些。”
“什么看管!這事兒不難,我這便去安排,但,你得信我。”
“信你什么?信你不是利用我?這次查明案情之后,不用再回囚車?信你能解釋明白,我是清白的?還是信你,我的人年三十前一定能到淮城?”
魏然抿著嘴,眼神近乎哀求的看著李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能盡力的,我定會盡力。”
魏世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看著局促的魏然,眼神從戲謔的看熱鬧慢慢變得傷感,但笑容依舊掛在臉上。
這時,覺著到點(diǎn)吃飯的人來了。
蘇伯帶著徐亮和裴空說笑著,從二樓下來了。
“呦,你們比我們早啊,看樣子不止我餓了。”蘇伯自然是看到了堂中的‘氣氛’,卻仍舊笑呵呵的說。
李昭借機(jī)想要回房間,卻看到阿水早就坐在一旁的桌前。
徐亮說:“咱們用飯當(dāng)真是與店中其他人不一樣,你們看看這堂中除了自己人,哪里還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