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空著急問:“你到底看出什么來了?”
李昭說:“還要去死者家中看看。”說罷,她看向留在院中的衙役,衙役‘哦’了一聲跑出院子前去通報。
李昭又與仵作說:“還要勞煩你跟我們一同前往。”
仵作看了看院中再無衙門里的人,這才低聲問:“能讓你們去嗎?姑娘看著是好人,還是莫招惹……莫理這案子的好。”
“為何?”李昭佯裝不解的問。
“哎呀,有些話我不方便說,只是驗尸格目未交上去之前,那鄰居夫婦二人便已被帶回了,我是不懂查案,但,嗯,總之,不應該啊。”
李昭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案子怎么說也輪不到鄰居作案便是了。”
仵作重重點頭。
裴空卻問:“你只是看了尸體,如何便可斷言?”
李昭換做一臉冷漠看向裴空,陽光下裴空古銅色的臉龐泛著光,襯托著那雙無知的眸子更加閃爍,李昭心里想著:好好一個陽光少年被養成一個廢物……
想到這兒,李昭的面色更是冷了幾分,甚至帶了幾分怒意。
裴空可不知道這時候的李昭腦子里是在想著如何將他的養父大卸八塊了,還以為李昭這是惱了自己,莫名的有點緊張。
李昭深吸一口氣,重新抬頭望天,又長出一口氣后,才說:
“升堂那日說死者死于午夜,因院門上拴而判定是鄰居翻墻作案,可仵作剛也說了,死者二人的穿著可不像是半夜睡著的,粗布衣裙,短衫長褲依舊在身,二人發髻未曾散開,雖有些凌亂,卻不是擠壓所致,更何況草鞋還在腳上……”
裴空皺眉問:“或許是夜晚有事出去過,剛剛回來?”
李昭朝裴空笑了笑,說:“有仵作驗尸寫的驗狀在,何須多猜?”
裴空被李昭笑得莫名有些氣惱,梗著脖子說:“有本事自己查!看別人寫的東西算什么本事?”
仵作忙低聲對李昭說:“驗狀已改,交上去的驗狀寫的就是子時丑事遇害,真說問起,我可不敢說實話。”
李昭點頭說:“我知道。”
話音剛落,衙役跑來說縣尊想先見見眾人再說去死者家的事。
李昭看向徐亮,徐亮微微點頭。
……
鄒懷仁是想仔細問問萬年縣的事,他覺著他這里的命案都已準備妥當,即便那婦人當堂撞死,他努努力也能應付,不過是所謂悠悠眾口,日子長了,百姓自然也就忘了,肚子都吃不飽呢,還有工夫日日念著這件事?不過是要多使些銀錢罷了。
想到銀錢,鄒懷仁肉疼了一下。
既然這些貴人是來給他提醒的,鄒懷仁覺著自然不會抓著這個案子不放,只要不是萬年縣的兇犯跑來犯案,便還照之前安排的做便是了。
至于這些人為何會來給他提醒?鄒懷仁覺著必是受過誰的囑咐,可見每年往洛京城送的禮,沒有白送,至于那個紈绔……別管是誰家的,不過是棒槌,無需多慮。
鄒懷仁覺著自己捋順了,正好衙役跑來稟報那些人要去死者家看看,鄒懷仁有些不高興了,便說先叫過來再說。
鄒懷仁迎在二堂院中,徐亮疾步上前,看著很是著急,忘了行禮,走進之后便低聲說:“大人怕是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