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想到,卻忍不住的感到心虛。
此時此刻,林枝枝一張小臉已被熏得黢黑,身體軟得像是一灘爛泥。
她劇烈的咳嗽著,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肺腑。
幾乎同時,又有一批人迅速趕來。
我回頭一看。
哎呀。
那為首之人,正是崔恕。
崔恕顯然是聽到剛剛的示警聲匆匆披衣趕來,墨色的外袍甚至連帶子都沒系好。
還有他的臉。
我視線一轉,在看到崔恕的表情后連忙打了個哆嗦。
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到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崔恕沒有急著開口。
只是用銳利如刀的眼光一一掃過滿地的狼藉。
“誰能給本王一個解釋。”
惠姑姑忙說:“王爺,是老身管家不善,此次走水,恐怕是柴房中干柴稻草堆積太多的緣故……”
“無火無光,難道這些柴火自己就能燒起來不成!”
崔恕突然抬高聲音呵斥,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給本王查!”
“敢在自家府邸縱火害人,無論是出于何等居心,安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也!”
“天明之前,本王定要知道是何人縱火!”
“否則,全府上下,一同受罰!”
只見他一步一步走近人群,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我浮在半空,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幕。
在亂作一團的人群當中,春杏鎮靜得簡直有些格格不入。
崔恕話音剛落。
我就看到她主動走上前來,道:
“是我干的!”
人群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春杏再次挺直了腰桿,大聲重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