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天晚上,一封厚厚的匿名信就送到了調研組下榻的房間。
信的內容,直指林昭遠在臨江任職期間,利用職權,為其老領導陳艷兵的遺孀李秀華謀取不正當利益,并與某女性干部關系不清不白。
第二天,個別談話。
輪到林昭遠時,房間里只有他和鄭國鴻兩個人。
鄭國鴻給他倒了杯水。
“昭遠同志,在臨江的工作很辛苦吧?”
林昭遠沒有緊張,坦然地坐直身體。
“是,很辛苦,但也很有收獲。”
“尤其是在處理一些復雜的歷史遺留問題時,得罪了不少人。”
他主動把話頭挑明。
鄭國鴻看著他。
“年輕人有魄力是好事。”
“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團結大多數同志嘛。”
話里有話。
林昭遠笑了笑。
“您說的是。不過有些同志,可能不是靠團結就能解決問題的。”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雙手遞過去。
“鄭部長,這是我離開臨江時的離任審計報告,還有當時處理幾個重點項目的所有會議紀要和批示文件復印件。”
“您是老領導,經驗豐富,請您幫我審審看看我當時的工作,有沒有不合規矩的地方。”
鄭國鴻接過紙袋,掂了掂分量。
他沒有立刻打開,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昭遠一眼。
這個年輕人,每一步,都走在了前面。
他不是在被動解釋,而是在主動呈上證據。
這種坦蕩和自信,比任何語言都有力。
“好,我看看。”
鄭國鴻把文件放在手邊。
“你說的那個農貿市場整治,一個月時間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