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討論市委機關人事微調(diào)的書記辦公會上,林昭遠看似隨意地提了一句。
“市政府研究室的周成山同志,我之前看過他寫的幾篇文章很有深度。”
“我們市委政策研究室這邊,正好缺一個對政府工作熟悉的筆桿子。”
“我提議把周成山同志平級調(diào)過來,加強一下市委的研究力量。”
一個人微言輕的老科長還是平級調(diào)動,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幾個副書記都點頭表示同意。
“書記真是慧眼識珠。”
“小事,書記您決定就好。”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林昭遠知道,把周成山調(diào)到市委,就等于把他從宋昌明的直接管轄下?lián)屏顺鰜怼?/p>
進了市委大院,宋昌明的手再長也不敢輕易伸進來。
這算是在虎口里,拔了顆牙。
雖然是顆無足輕重的小牙。
調(diào)令發(fā)出的第二天下午,林昭遠桌上的紅色電話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號碼,是宋昌明的辦公室。
“昭遠書記,在忙嗎?”
電話那頭,傳來宋昌明一如既往平和的聲音。
“剛處理完點文件,宋市長有事?”
“呵呵,沒什么大事。”
宋昌明輕笑了一聲。
“就是剛看到周成山的調(diào)令,有點感慨。”
“昭遠書記真是愛才啊,連我們研究室的一個老科長都親自關心。”
電話掛斷。
聽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林昭遠沒有立刻放下話筒。
他知道U盤的事了?
不,他可能不知道U盤,但他百分之百確定,周成山就是那個內(nèi)鬼。
而自己,把這個內(nèi)鬼從他眼皮子底下?lián)谱吡恕?/p>
這通電話,不是試探,是宣告。
宣告他林昭遠拔牙的動作,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