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遠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城投集團或者其他相關單位,這幾年因為不聽話、站錯隊,被邊緣化、受了委屈的中下層干部。”
“第二已經退休的老同志?!?/p>
“他們沒那么多顧忌,看事情也清楚。”
“第三跑口的記者,尤其是那些總想搞個大新聞的年輕人?!?/p>
“第四這些年跟城投集團打過交道,但是被坑了、被賴賬了的民營企業家?!?/p>
“你去找他們別以我的名義,就以你私人的身份?!?/p>
“跟他們聊,聽他們說?!?/p>
“我不要那些官面上的話,我要聽牢騷聽抱怨,聽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他們想給我織一張網把我和濱海隔開?!?/p>
“那我們就在這張網下面挖一條地道出來?!?/p>
“我們去找裂縫。”
吳元勤的眼睛亮了。
這活兒,他擅長。
“明白!書記,我這就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吳元勤在濱海的各個角落里穿梭。
茶樓、飯局、棋牌室、甚至釣魚佬的聚集地。
他見了不少人,聽了無數真假難辨的故事和牢騷。
大部分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沒什么實質性的價值。
直到這天晚上,吳元勤一臉興奮又帶著點緊張地敲開了林昭遠的門。
他把門關好,壓低了聲音。
“書記,有線索了?!?/p>
“我托了個朋友找到了一個以前在城投集團辦公室待過的老哥,姓錢?!?/p>
“后來因為頂撞了劉茂才的一個親戚,被發配到下面一個子公司的檔案室去看大門了,提前辦了內退?!?/p>
“我今天請他喝了頓酒,老哥一開始啥也不說,后來喝多了話才多了起來?!?/p>
吳元勤學著那個老錢的語氣。
“他說城投的水太深了,沒人敢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