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讓他動貨,就是讓他現在從這樓上跳下去,他也得掂量掂量不跳的后果。
資金鏈已經繃不住了。
那批貨壓在手里太久,每天都是巨大的倉儲成本和風險。
更重要的是,“買家”已經等不及了。
高文成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五,準備一下。”
“明早……不,凌晨三點。”
“還是那輛車,那條老路。去哈市。”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猶豫。
“高總,現在……是不是太緊了點?”
“我聽說條子查得厲害。”
“讓你動你就動!哪來那么多廢話!”
高文成壓著火氣低吼,“這次的價錢,翻倍。”
“干完這票,你放假,出國玩去。錢我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堅定的聲音:“好嘞!高總您放心!”
掛了電話,高文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無法平息他內心的不安。
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陳建業的小舅子,那個負責給景山貿易開車運貨的司機,正一臉愁苦地坐在陳建業的辦公室里。
“姐夫,我……我能不能不去啊?”
他搓著手,臉上滿是哀求,“上次去長山縣,差點就回不來了!我這心里頭發毛啊!”
“瞧你那點出息!”
陳建業正為一批積壓的建材款項焦頭爛額,一聽這話,火氣“噌”就上來了,一腳踹在茶幾上。
“不去?你他媽的不去,誰養你老婆孩子?”
“我給你找的這活,輕松,來錢快,你還挑三揀四?”
“再廢話一句,你給我滾蛋!”
小舅子被罵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吱聲。
……
臨江市公安局大樓,局長辦公室。
董成站在窗前,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