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識人不明,監管不力,給我們的隊伍抹了黑,給臨江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我再次向組織,向人民,做出深刻檢討。”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看向林昭遠,臉上擠出贊許的微笑:“當然,我們也要看到,正是因為有林昭遠同志這樣敢于碰硬、不畏艱難的干部,我們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揪出這顆毒瘤!”
“我再次提議,等調查組的報告出來,要為昭遠同志請功!”
又來了。
又是這套捧殺的話術。
把功勞全堆到你頭上,把案子定性為錢衛東的個人行為,然后,大家一拍兩散,歌舞升平。
林昭遠看著鄭國濤那張誠懇的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站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
“我不同意結案。”
林昭遠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會議室里,如同驚雷。
鄭國濤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周正平翻動文件的手也停住了。
“昭遠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個鄭國濤的親信,分管城建的副市長皮笑肉不笑地問,“兇手都認罪了,你還想怎么樣?難道要搞株連九族嗎?”
林昭遠沒有理他,目光直視著會議桌最上首的周正平。
“周組長,我有幾個問題想不通,想向調查組請教。”
“第一,錢衛東的財產問題。”
“錢衛東雖然是省財務廳廳長。”
“但他五年前只是一個財務辦主任,年收入多少,大家心里有數。”
“他家里發現的金條、現金、古董,加起來價值上億。”
“請問,這筆錢,是他一個人貪污受賄就能得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