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寒風中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熟人林平。
旁邊還站著凍得直跺腳但一臉幸災樂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的王氏。
看著這張帶著假模假式義憤的臉,一股熟悉的厭惡感和警惕沖上張成心頭。
他跟林平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年就是這小子假惺惺“好兄弟”,把他一步步拖進賭博的深淵。
現(xiàn)在出現(xiàn),準他媽沒憋好屁!
張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像刀子。
他沒放下手里的斧頭,只是把它順勢拄在地上,身子斜斜地靠在門框上,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林平?我當是哪里來的野狗踹我家新門呢!”
張成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你腳癢癢了去村口蹭樹皮!敢再碰我家門一下試試?老子剁下來給你燉了解饞!”
林平被張成的眼神和那把寒光閃閃的斧頭柄激得心里一突,強作鎮(zhèn)定。
他刻意忽略那斧子,目光貪婪地在張成身后新?lián)Q的門板上掃過,又落到院里明顯比前些年整潔敞亮的屋子,帶著嫉妒和刻薄:
“行啊張成!混得不錯?。坎呕貋韼滋?,破柵欄門都換成這厚實木板門了?做賊心虛,怕被人踹門搶東西是怎么的?”
林平心里啐了一口:肯定是周雪攢錢或者張成在外頭偷摸弄來的!
張成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不再廢話:
“少放屁!有屁快放!放完滾蛋!要是踹門的事,你自己選個道歉的法兒,要么老子幫你剁下來!”
林平被他噎得差點跳腳,索性撕破臉皮,直接指著張成的鼻子,唾沫星子噴得老遠:
“張成!少在這兒裝傻充愣!公社的雞丟了!你敢說不是你這個下三濫的偷的?!”
他故意用力吸了吸鼻子,大聲道:“我在這門口都聞得真真兒的!一股子雞油味兒!香著呢!”
“行啊你,小子!真會享受啊!偷公社的東西也敢大模大樣地在自個兒鍋里燉?”
“你這膽子是借的還是天生賊骨頭?今天就是你的報應到了!”
張成心中冷笑。
果然是沖著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