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幽藍古劍,靜靜躺在錦緞上。
劍身斑駁,隱見流水暗紋,劍柄九道螺旋盤繞如狐尾。
這形制、這氣息……冰冷、銳利,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孤高。
太像了!
不,不是像!
流水劍!
徐昭纓的佩劍!
但此時這劍上的禁制早已腐朽殆盡,連煉制所用的材料都近乎失效,早已沒了神異,近乎凡鐵。
一股難以言喻的物是人非之感,混雜著歷史塵埃的厚重與冰冷,瞬間攫住了陳清的心臟!
“此劍名‘流觴’,”白少游的聲音適時響起,平穩中帶著一絲考究的意味,“據秘檔所載,乃上古天狐化形時,取青溪寒玉精髓所鑄,只是如今只是一件古董遺物,莫說御劍,稍微動彈,都有可能損壞。”
他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陳清臉上,實則帶著審視。
識海中三昧真火符跳動,壓下心緒。陳清神色古井無波,甚至慢條斯理地端起了案幾上的靈茶,水面紋絲不動。
“形制古拙,氣韻孤高,確是上古遺珍。”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評價一件尋常古玩,心中則泛起先前的幾個猜測——
《太虛道衍錄》構建的幻境,當真映射了真實的歷史?截取了過往歷史的片段?
又或者是……
之前聽聞天狐曦瑤之事時,陳清便隱約猜測,《太虛道衍錄》怕是截取了真實的歷史片段,構建了夢中世界,因此在歷史上存在原型,陳清其實不算太過意外。
但……
徐昭纓的劍、天狐化形為人時所鑄?
無數夢中的細節碎片匯聚起來,令他生出了一個念頭。
白少游見陳清的鎮定遠超預期,微微一笑,不再試探,轉而從案幾下取出一件泛黃的竹簡。
“還有此物,道友請看,注意第一句……”
他雙手將竹簡緩緩展開,姿態鄭重。
竹簡上,古老的篆文泛著一點微光。
陳清目光掃過開篇文字,目光頓時一凝——
【仙朝初立,有陳氏子虛者,其祖為仙帝前部將。虛執戎西荒,坐謀叛奪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