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沖徐昭櫻問道:“玉京腳下,動手可有忌諱?”
徐昭櫻道:“只要有異樣的靈氣波動,就定會引來玉京巡衛(wèi),不過吾等有公主的召令,奉公而來,遇到突發(fā)之事,可以便宜行事。”
“好!”陳清點點頭,身形如煙,無聲無息掠出窗外。
徐昭纓眉頭一蹙,探手入懷,捏碎了一枚傳訊玉符,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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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中,古槐下,月華如水。
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立,衣袂飄然,氣質出塵,眉間一點朱砂格外醒目。
李霄。
陳清停住腳步,眉頭微皺。
與記憶中陰鷙狠辣的“義兄”不同,此刻的李霄溫潤如玉,氣息淵深似海,竟看不出深淺!
這才過去多久?
哦,三十多年了,那沒事了。
“虛弟,許久不見。”
李霄轉身,目光柔和,似含關切。
陳清立于十丈之外,神色平靜,既不顯露恨意,也不故作親近,淡淡道:“是許久不見了。”
李霄微微一怔。
他本以為陳虛見到自己,要么怒不可遏,要么冷言相向,沒想到對方竟如此沉穩(wěn),讓他一時摸不透心思。
“虛弟倒是變了許多。”李霄輕嘆一聲,語氣誠懇,“當年之事,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冒險相見,只為救你。”
陳清眉梢微挑:“救我?”
李霄壓低聲音:“此番十公主此番入京,表面上有許多緣由,但實際上是要被送入洗脈池的。”
他袖中滑出一卷密函,遞向陳清:“如今圣皇閉關參悟天道玄妙,執(zhí)掌仙朝事的乃監(jiān)國天后,日前朝中有大臣聯名上書,說曦瑤公主血脈異變,非我族類。于是天后已下密旨,此番召見是假,洗脈是真!”
陳清接過密函,目光掃過,臉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卻咀嚼著“監(jiān)國天后”這個名稱。
李霄暗中觀察他的反應,心中驚疑,若是過去的陳虛,聽聞此事,必會震怒或焦急,可眼前之人竟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虛弟,”他試探著道,“你就不擔心?”
陳清抬眸,不答反問:“你今日來,只為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