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皇帝什么都做不到。
劉徹沉默了。
如同隨時要噴薄而發(fā)的火山,吾丘壽王是識趣的人,知道君上難堪,便先行退下了。
或許是察覺到陛下正事已畢,王夫人從后寢走出,順滑的蜷伏在劉徹面前,柔媚地為其捏腳,小嘴兒嬌聲叨叨,“還皇帝呢,整天忙亂,多累啊。”
劉徹火氣很大,又情不自禁,一把拉過王夫人,剎那間,嬌聲昵語,尖聲笑叫,膩戲開場。
風(fēng)驟雨歇。
柔若至水,媚若野狐,嬌若嬰兒,妖若鬼魅的王夫人就那樣仰躺在劉徹的懷中,一顆夜明珠還在如雪的軀體上滾撫。
“你的兒子應(yīng)當(dāng)封王,你想把他封在哪里?”劉徹腦海清明道。
王夫人身軀一僵,立刻露出了凄涼的神情,兩行清淚落下,“有陛下在,我又有什么可說的呢。”
從嫡從長,這大漢皇位就該是衛(wèi)家的,但她又怎么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會像陛下一樣得到太子位,得到皇帝位,而她,會在幾年、幾十年后,成為新的王太后。
可惜,衛(wèi)子夫不是栗姬,劉據(jù)也不是劉榮。
劉徹頷首,但想到過去歡愉時的許諾,心有愧意道:“雖然如此,就你的愿望來說,想封他到什么地方為王?”
“妾身希望封在雒陽。”
“雒陽有武庫敖倉,是天下要沖之地,是我大漢的大都城,自先帝以來,沒有一個皇子封在雒陽為王的,除了雒陽,其他地方都可以。”劉徹否決道。
就當(dāng)前的局面,他前腳把雒陽封出去,后腳太子就敢聯(lián)絡(luò)中、外朝文臣武將造反,那是武庫所在,由諸侯王掌控,日后又是一場七國之亂。
于公于私,雒陽都不可能成為皇子封地。
王夫人沒有作聲。
“關(guān)東的土地,沒有比齊地更大的,齊地東邊靠海,而且城郭大,古時獨(dú)臨菑城就有十萬戶,天下肥沃的土地沒有比齊地更多的了,閎兒,就封在齊地如何?”劉徹咬了咬牙道。
那可是古齊國所在,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是霸主、雄主之國,當(dāng)年韓信挾制稱王,高祖皇帝給的就是齊王、齊地。
韓信之后,諸呂、功侯們不知道打了多少主意,齊王、齊地都沒有再封賞出去,這次,當(dāng)真是破格了。
王夫人起身伏地,以手擊頭,“謝陛下。”
他日能成齊王太后,也可以了。
劉徹?fù)е醴蛉藳]動,頗有深意道:“朕在四歲時,也被封為膠東王,但在七歲時,卻成了大漢儲君,狐兒,乾坤未定,天命歸誰,又未嘗可知。”
閨中的話,真假難辨,吾丘壽王得到陛下圣意,立刻轉(zhuǎn)告給御史大夫董仲舒,準(zhǔn)備封王事宜。
劉閎已定,封地齊國,號齊王。
劉旦、劉胥的封地、王號尚需再議,但也無需多議,很快,劉旦便被決定封地,燕國,號燕王,而劉胥封地廣陵國,號廣陵王。
世子之爭,消之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