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有織娘兩千,人人有身契,以市價來論,兩千金都是少的。
可以說,織娘的身契,遠比這座織造作坊本身的價值要重。
半賣半送的織造作坊,數千金的委托,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神秘,不為別的,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卓文君心一痛,自己的難事,總是難逃別人的八卦之心,事已至此,卻又不得不說下去,“請殿下看看這個?”
說著便從手邊錦匣中取出一封卷軸,待展開后,劉據定睛望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請女郎作解。”
“敢問殿下諸數中少了什么?”
“億……”
劉據話剛出口,就猛地一止,“億”,“意”相通,無億便是無意,這封卷軸是情詩,卻是無情詩。
“女郎,這是何人所寫?”
“是我那犬子……”
卓文君見劉據神色一異,解釋道:“民女丈夫司馬相如幼時多疾,公婆聽聞孩子取個賤名容易養活,于是取了個小名叫‘犬子’。”
司馬犬子?
這小名,劉據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賤是夠賤,只是到哪都被稱呼犬子,要么矮了別人一輩,要么與禽獸有關系。
顯然,司馬相如、卓文君這對能夠傳唱幾千年的愛情故事,不像傳說那么美好,至少現在,發生了情變。
“我與我夫相遇在臨邛家父酒宴中,那時我年方十七,剛剛守寡待家,我素來喜愛樂聲,又精通琴瑟,于是……”
一場“琴挑”的浪漫劇,或者騙婚劇在劉據面前緩緩展現。
司馬相如與臨邛縣令聯合,裝腔作勢,引得大漢首富卓王孫好奇,設下酒宴,廣邀縣中豪杰,里面自然也包括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在酒宴中展示高超的琴藝,引動年紀輕輕就守寡回了娘家的卓文君好奇,為才華傾倒,也可能是見色起意。
然后,當夜就從家中出逃,與司馬相如私奔了……
神人啊!